镰并没有急于攻击这个来历不明的妖道,而是收起镰刀,率先带着众人乘机离开这个异空间。经过一段快速地飞升,很快便看到了一丝外面的模糊景色,那妖道显然不会就这么容易离去,就在这时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振动再次传来,空间裂缝不光在加快收缩,而且就连这异空间都在扭曲起来。
“哼!就料到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镰似乎在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所以之前就没打算就地攻击阻扰对方,而是在对方离开时,赶紧跟上去。这并不是说镰没办法破开空间,而是相对来说顾虑比较多也比较麻烦。“小蝶,到我怀里来,抓好了!”
“嗯。”小蝶化作的蝴蝶二话不说便飞入镰的衣怀之中,牢牢抓住了衬里。只见镰召唤出镰刀,镰双手横握,深吸一口气,就在裂缝不足一掌宽的时候,“幻化——门神!”,镰刀化作的两只大手死死地把住了裂缝的收缩,就在那一瞬,镰收拢衣服带着小蝶化作一道黑影,嗖得穿过了空间裂缝,就在掠过缝隙时收回了镰刀,外力一消失,裂缝便立马合上了。
二人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熟悉的人间,但是展现在二人眼前的则是一块相对陌生的地点,四周都是荒凉的空地,只有不远处有一条宛如星河一般闪烁着移动光芒的曲折蜿蜒的“长河”。镰张开衣服让小蝶出来,将手机扔给她,“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定位在什么地方。”
小蝶不出意外得也早就学会了这些现代的科技产品,查过地图之后,有点郁闷了“我们现在虽然还在龙江市的地界内,但是我们好像在离华塑小学有点远,在相聚五十多里外的官道附近。”
镰看着二人脚边的一面被刻画着复杂纹路的铜镜,然后我注意到身两侧宽大的轮胎印子,便在两侧轮胎印内侧蹲了下来,抚摸着地面,虽然现在已经是初秋了,但地面温差还是不会马上改变的,地面上不光有零星的水渍,还有部分存在着明显的余热,“看来,他们应该是开车来的,而且刚刚走。”
镰接着又左右扫视着,很显然这里还有其他的车子路过,这里还多处轮胎印记,需要确认一下是混淆视听,还是真的有其他同伙,镰刚想利用灵力感知四周的情况,就有一股逆流涌了上来,“噗哈……滴滴哒哒”一口墨绿色的血液吐在了地上,血液接触空气没多久就化作一缕缕灵气浓郁的烟气消散了。显然是刚才长时间的消耗和一瞬间强行阻止空间闭合时灵力前后跟不上所至,看来短时间是没办法了……
“小蝶感知一下,附近现场有多少灵力残留,数量、浓度、种类、去向,还有地表温差明显的地方。”镰一边等着小蝶的消息,一边拾起地上的那另一面铜镜,仔细观察着线索,一时间竟然也无法辨认出什么,索性找了一个事先准备的特殊的证物袋灌好,重新收回空间储物袋里。
小蝶冒着虚汗结束了感知,似乎之前镰给予的补充,也没办法完全弥补之前在异空间,被捕获压榨的亏空。“那个……似乎不太乐观,有检测到不下五个不同的灵力波动,种类似乎不止人类和妖的,而且还有可以隐藏过的灵力。而且的确不止一辆车同时来过,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去向大概是去官道的方向。还有……”
镰示意小蝶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一脸冷漠得望向远处,“联系他们当地辖区内的干员来接我们,接下来详细鉴别的事交给他们专业的去处理,恐怕这事仅仅是大事的开端。”
小蝶听了也是忧心忡忡,“那现在这事是没完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陈婆婆所在的医院”看着蒙蒙亮的天边,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希望能在那里证实一些事情。”
…………陈婆婆所在的医院…………
镰和小蝶二人当地辖区干员的帮助下来到陈婆婆所在医院,由于多种原因的考虑,便将陈婆婆安排在心脏科急诊病房里。根据小蝶和末幽的沟通这才得到了看望陈婆婆的机会。
因为之前的事件,和事态的恶劣性,龙江市永青人寿总部(地府常驻人间接引所)承应特派员兰若蝶的申请将陈婆婆重点保护起来。所以自从他们二人进住院大楼开始,明里暗里遇见了不少隶属于“地(府常驻人间)勤(接引)所”的干员和干事,并被不少暗里的高级鬼卒们层层排查,才终于来到了八楼的住院大厅。
不出所料的,陈婆婆就由本来就是心胸科的(胡)末幽担任着主治医师,而同在一个双人病房里的,还有扮作急性心肌炎的无名,已经假扮陪护的干员监视和保护着。通过前台所了解的这些情况看来,似乎在前几天送进来开始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镰没有急着先去病房,而是偷偷地让小蝶联系了一下末幽,弄来一身白大褂和口罩换上后,然后去附近的紧急消防逃生通道转了一圈回来,手里攥了一张残存着妖力的人形。随后正好混入早上查房的队伍,对左右的病房都做了一定的了解,然后才随着末幽来到陈婆婆的病房。
“陈先生?陈先生,婆婆昨天晚上的情况还好吗?”末幽轻轻拍了拍陈婆婆儿子的肩膀,这才疲惫得做了起来。
“还好吧,还是老样子,就是晚上嘴里会不停地念叨一些含糊听不懂的话,”陈先生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十分疲劳的样子,大概一晚上没怎么睡吧,“对了还有昨天晚上忽然大喘气了些时间,喊过值班的来过,调了一下氧气和输液,就没什么。”
“那~陈先生,昨天发现异常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镰一边翻看着现场的病例记录,以及生命体征检测仪的监护记录。一面观察着这位陈先生的神态动作。
陈先生看了看手机,又想了一下,右手食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说道,“大概是昨天晚上三四点中的时候吧。”陈先生又眯着眼,看了一下墙头的润氧阀旁边的卡片,“哦,这上面应该有记录,大概是之前二十分钟左右时候吧。对了,胡医生这位是……”似乎陈先生这才注意到问话的是另一位医生一样。
“哦,这位是今天联合交流会来我院指导的心外科专家……”末幽听了立马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和身份介绍镰起来,镰也不怠慢,立马伸出右手,“你好,我姓张,今天听说有小胡医生这里有位年纪大的病人特地过来看看。”
陈先生一听是专家,立马热情得握住了镰的手,“张专家好,居然特地来走一趟,有劳了。”镰将灵力感知悄悄沿着手臂扩散延伸出去,一丝丝淡灰色的烟气不露声色得延到他身上。
“没事没事,医者仁心,恰好我和小胡一起都是一个学校的,既然她遇到了疑难也一定要看看的。专家什么的还是算了,还是叫我张医生,我不过是见多了罢了。”镰谦逊表了个态度,然后缩回了手,继而为陈婆婆把起脉来。
“张医生,这是?”陈先生有点疑惑,既然有仪器和听诊器挂在身上,为什么不用呢?
“哦。”镰一边用灵力探查着陈婆婆的情况,一边望了一眼搓着手指的陈先生,“对于老年人,仪器有的时候并不太能放映一些细致的东西,相对于中医的把脉倒是比较好的。”
“脉搏稳定有规律,但是有点虚浮,有一点余颤。想必婆婆她应该是因为什么受了刺激,然后长时间忧虑沉积,再受刺激之后心脏喘动,突发的心脏病,具体估计还要做做检查认定一下。”
“哎~”陈先生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前月……怜生……我女儿,病逝了……”断断续续得说着说着就一个人见露出了哭腔,“前些日子,我母亲原本看好的想定娃娃亲的男孩徐明又不幸溺亡了,想必,她老人家之前就一言不发得沉寂了月把有余,想来是积忧成疾了。我的怜生啊~”
“抱歉,触到你的伤心处了。”镰轻轻拍了拍陈先生的后背以示安慰,“逝者如斯,还请节哀。”
“嗯。嗯?”陈先生反手拉住了镰的手,看了看,“张医生,您的手好凉啊。”
“哦,我之前刚做完手术,这里空调又有点凉,想来又降温了。”镰随便胡扯了几句,“那我们先去开会了,待会见。”镰向末幽使了个眼色,便珊珊告别。
镰向不远处的小蝶念话传音道,“你去帮我办些事,首先查一下,医院的监控,其次是之前车辆的检查,最后是联系一下陈先生,对了这些尽量分出去让其他干员都去做一下。”
“明白。”小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医院会议室…………
“怎么说,大人您可有什么发现?”其他人在得知镰的身份之后,齐刷刷地在会议室聚集等着镰的意见,镰看了看除了之前的无名、末幽,和刚刚赶到的末灵,其他都是些除他之外互相认识的干员,“发现嘛,不是很多,但是就我在这里观察的,和昨天晚上的遭遇,我怀疑一个人。”
“谁?”,“不愧是老手。”末灵压了压手,是一其他人安静。
“陈先生。”镰很平静地说道。
“不可能!我们之前是见过陈先生的,不可能是他,他就是个普通人。”末幽率先表了太,大家纷纷附和,毕竟陈婆婆平常也算他们半个线人,家里的人虽然没有布控监视和保护着,但也绝对不会搞错啊。刹那间顿时有人怀疑是不是镰在胡扯。异样争论的声音顿时在底下“嗡嗡嗡”得响起。
镰倒是毫不在意,“请问,你们还记得陈婆婆提供的信息吗?当时那个妖道是如何进入布满防护和检测禁制的陈婆婆家的?你们应该有人知道她家的禁制等级吧?”
“记得应该是紫级的,人间现存的白,黄,紫,黑,银,金几个等级的道符阵法等级中,陈婆婆家的已经算是中等的了,尤其是末法时代之后黑符之上更是少见了。”一个资料鉴别员将所记录的事情呈报上来,“之前再次确认过了,确实是紫级。”
镰淡淡得看了众人一眼,“我记得,紫级的符阵道法可以对付影鬼级别以下的,或者是检查包括厉鬼在内之下等级的吧。就那样这个妖道都有办法在不触动的情况下,进入陈婆婆家,你们不觉得在场除了少数几位,其他人有什么办法察觉?”
这句话说完之后,顿时在场的人哑口无言,就在这时小蝶急匆匆得跑了进来,“镰……大人,你拜托鉴识科人已经查明了,今天凌晨确实有三辆商务车在XXX国道一公里外的拆迁地那里停留,还超过了三小时之久,大概是在昨晚两点多到五点多。其中一辆是陈先生开的。”
“不可能,昨晚他除了去抽了根烟之外就没有再离开过。”无名立马站出来解释道。
“这个呢?”镰将之前在附近的消防通道那里找到的人形纸片拿了出来,上面赫然是陈先生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所以呢?我们这里可没有谁会在意他的生辰八字吧,而且,你们看看这上面残留的力量,我们在场的谁有?”
大家轮番检查过后,唯一可以确定就是和妖道的灵力残留相近,且在场任何一个的都不相符。
“末幽,还记得我之前对陈先生的行为吗?”镰转而问道一旁的末幽。
“我记得大人您先,用灵力探查过,似乎还用的是带有是你自己特质的灵力。第二次,你拍了拍陈先生的后背想安慰他,但是在最后一下您似乎用了一点点地府的阴属性的灵力,陈先生还抓住了您的手,说了一句你手冷。”
末幽丝毫不差的说出镰做的事后,末灵和小蝶都异常吃惊,小蝶更是疯了一般叫道,“镰,你疯啦!”
众人一脸茫然,只听见末灵一脸凝重地说道,“镰大人的专属灵力,所自带的力量是死亡性质,而地府的阴属性灵力若是灌入人的脊背,轻则无力,重则轻微冻伤。如果这个陈先生不是隐藏地很好,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个就不是陈先生本人。”
“之前吩咐我们查办的也清楚了。”一名证物科的干员说道,说罢便呈上了几份资料,“陈先生的车在昨晚有离开过,似乎不是本人开的。同时陈先生留的电话也和我们之前保护人员记录在案的不同,而且陈先生之前在失去女儿之后曾嗑过安眠药自杀未遂,后心理疏导远游。电话就是这期间换的。”
镰看了看大家,“行动吧,先控制住这个陈先生。”
忽然一位干员打开门冲了进来,喊道,“不好了,陈先生,拔掉了陈婆婆的氧气管,然后逃跑了!”
“兵分两路,你们去追,我们去看看陈婆婆。”镰吩咐下去后,立马和末幽,小蝶等人来到病房。之间陈婆婆的呼吸急促,心律不稳起来,而且发起了高烧。
末幽上前一看,“糟了,陈婆婆之前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好像因为少了一魂加上之前毛病,现在出现生理性间歇脑梗的症状,而且高烧不退。说白了在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被医院误认定为植物人或脑死亡。”
“你确定是少了一魂?”镰有点意外的问道。
“嗯?您有办法”末幽惊讶地看着他。
“嗯,看来运气还是有点的。”镰说罢将之前的般若镜拿了出来,“之前对付赤般若时,误打误撞发现这里面有陈婆婆的魂魄。”说罢将勾魂索打入镜面,将里面仅有的一缕魂魄抽了出来,缓缓得转入了陈婆婆的身体里,不一会儿陈婆婆的生命体征便恢复了正常,似乎也有了苏醒的迹象。
就在这时,追击的那一组传来了消息,“抱歉大人,我们跟丢了,不过在追击过程中我们抢到一卷古帛的残片,抬头上面之辨认出三个字。”
“那三个?”镰问向接着电话的小蝶,谁知小蝶的话让镰一愣,“说~是什么换生歌?怎么?”
镰似乎有所顾虑,“让他们发张照片来。”
“哦,”小蝶传达之后,不一会儿就传回了图片,就在看到图片的时候,小蝶看了又看,在镰的提醒之后也不淡定了,支支吾吾道,“这个,这……这不是几百年前地府丢的那个转,什么的那批没追回的东西吗?”
镰面色沉重,“那是转轮王作的,换生歌!这下他们的目的更奇怪了!”镰暗自忧郁,不由得将目光延伸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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